无归.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就连了天。

2.还是年轻的孩童老鼠把戏


杜·克卡奥并没有直接带将泰隆带回到自己的家族,而是在郊区某个地方随意落了脚。

男孩不是随意就能被收服的喽啰,杜·克卡奥有想当他的伯乐,但他要的是自己的心腹,而不是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他想的没错,泰隆确实没有忠诚于他的打算,暂时的委曲求全保住自己的命可比什么都来的重要,要是当时做出反抗,现在的自己可能就是在下水道里的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想到那种场景,泰隆瞄了眼自己的小腿,因为一直走动伤口必不可免流着血,浑身使不上力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往不正常的方向上升,想来在那种地方淌水不感染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不会因为这点小伤而送了自己的小命。

“今晚在这里歇脚。”杜·克卡奥招了招手,服务生快步走来将菜单递到他的手里,杜·克卡奥看了眼点了些招牌菜转手给了泰隆,这倒是让泰隆有些受宠若惊,但泰隆接过将菜单合上并没有点餐的打算。

杜·克卡奥叫服务生将他说的上双份,送到他们各自的房间,顺便提点泰隆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他们就可以。他倒是很期待泰隆之后有什么动作,毕竟现在男孩弱小的像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做他的影子,现在可不够格。

看杜·克卡奥上去后,泰隆向服务生要了些酒精,绷带和一把锋利点的小刀还有点燃的蜡烛。

等服务生准备好东西,泰隆接过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1102,与那个人一墙之隔的距离让泰隆有些担忧自己究竟能不能拖着伤逃出他的视线。

他眉头皱了起来,进房陷入了深思,随后环顾了一下房间设备,泰隆打算先清理一下自己,眼下还是先处理伤口较为重要。

温热的水流自头顶向下冲洗着一身的疲惫,泰隆闭上眼享受了一下,出生在诺克萨斯的最底层,每天都绷紧神经想着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像热水这种在底层奢侈的东西泰隆可没体验过。他能从挂了雾气的镜中模糊的看到自己的身躯,矮小瘦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清瘦的身体里究竟隐藏着多大的力量和强悍的爆发力。泰隆从来不觉得自己弱小,当他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的,他有天赋,杀人的天赋。

那个人不是第一个邀请他的人,他很强,但不代表自己不能超越他,只要给他时间。

泰隆走出浴室,在光下站了太久,昏暗的环境让他眼睛有些不适,他将浴室的灯熄灭,唯一的光源只剩被泰隆放在桌上燃烧至一半的蜡烛,泰隆让刀刃在火苗上烧了一会消毒后将伤口周围的肉剃掉,滴滴汗水从布满青筋的额间划过,拿过酒精洒在伤口上用绷住伤口,泰隆重呼一口气。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泰隆移到窗边看着外面,黑夜藏匿通常来讲是有效方法,但自己并不熟悉这里,而那个男人看起来对这里轻车熟路,所以逃命不是很好的选择,正面冲突更是愚蠢,他手里可没有保命的家伙,就算有,正面打起来能伤到他的几率也是更小...保险起见,还是等腿上的伤口不影响行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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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隆在房内构思了一下审查路线,确认是否万无一失。

说来奇怪,这位并没有第二天直接带他走,而是在这个地方逗留了一段时间,他没有来找过自己,只是安排服务生按时给自己送餐,许是想让自己养伤?不过不管什么原因,托他的福,泰隆摸清了路线,在腿伤已经不会再影响到他后准备实行逃跑。

夜晚,泰隆打晕了进来送餐的服务生,将他的衣服套在身上,衣服有些宽大,但泰隆不在意,这身衣服只要不让下面的人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就可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绑好服务生后,泰隆将那把没多大作用的小刀藏在袖口,推着餐车走出房间,接下来有惊无险的走出了旅店。

泰隆弃了衣物,融进阴影里。

夜间静的可怕,泰隆穿梭在不熟悉的地方,他试图寻找自己来时的路,这里的陌生让泰隆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嗖嗖两声,泰隆快速侧过身,破空声擦过泰隆的耳朵钉在地面,无暇顾及耳上传来的热度,泰隆找准了脚步声的方向,他身体渐渐低下去,双眼紧紧盯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两个瞄准自己脑袋的飞镖他都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想逃到那里去?”

这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杜·克卡奥的声音,泰隆猛的回头,一把尖刀指着自己的脑袋,刀尖在极近的位置游离着,从额头到眼睛再到脖子,这把刀的主人好似正在考虑要拿走什么去交付任务。而泰隆不敢妄动,他只有一次机会,快速的转动眼珠尽量扫视眼前人身上藏有武器,泰隆将刚刚抓取的尘土向他的眼处扬了过去,那人闭眼侧头,手里的尖刀直面刺了过来,趁他侧头的功夫,泰隆早已后仰翻出了他的攻击范围,跑!

只有跑,只能跑,他不敢慢下来,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任凭那个人追赶着,戏弄的在自己的身上制造伤口泰隆都不能停下来,将身边能阻拦身后人脚步的东西推倒,他躲避着,逃窜着,狼狈不堪。

身后的人戏弄够显出了不耐,在他想好要取走什么作为战利品,打算给与泰隆最后一击时,泰隆侧回身一个技巧性移动重心下移让刀尖只刺进了肩头,将袖中的小刀快准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那人瞪大着眼睛,他想尝试死前的最后一击,却被泰隆一脚踹开,死不瞑目,泰隆拔出肩头的武器,身体劫后余生的颤抖,他却不能停下来,会派出第一个,就会来第二个,他试图继续逃跑,但他实在走不动了,身上的剧痛让泰隆根本没办法离开太远,他倒在地上,胸口剧烈的升降着,他吸取着氧气,可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的伤口留出的血液更涌,更为痛苦。

杜·克卡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具尸体,一个快成为尸体的人。

“救...”泰隆双眼已经开始变的无神,他在求救,不管这个人是谁,他只想活下去。

杜·克卡奥看着眼前这个的男孩,他想他改变主意了,也许眼前的这个男孩会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但他有兴趣冒这个险。

“救...我...”这是泰隆双眼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发声。

“老鼠把戏,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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